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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喀什——一场特殊的南疆之旅

2020-10-26新闻18

一切都因为机缘巧合。

12月19日,我俩和两个浙江朋友,加上一个在乌鲁木齐市工作的浙江朋友,计划用半个月时间,开启一场秋天的南疆之旅。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12月24日,因为喀什地区疏附县发现一例无症状感染者,我们被禁足在宾馆。美好的旅程戛然而止。

20日,我们5人一车,从乌鲁木齐出发,两天内,驱车1500公里,途径库尔勒、库车等地,日夜兼程,21日晚入住喀什其尼瓦克宾馆。

彼时的喀什,热闹非凡,到处是操着各地口音的旅游者。我们还和来自沈阳的常大哥夫妇在喀什相遇。他乡遇故知,格外地兴奋。大家一起交流接下来的行程,分享一路上的美照,心情无比欢畅。

22日,我们从喀什出发,向塔什库尔干县(简称塔县)进发。一路美景,尽入眼帘。同行的3位浙江朋友,也是第一次到南疆,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进塔县需要边防通行证。盖孜边防检查站,等待验证通行的游客大巴、自驾车绵延数百米。大家扫码、验身份证,一切习以为常。因为,从乌鲁木齐到喀什,一路都是这样被要求下车、检查、扫码、登记……

有熟悉的朋友建议,我们22日晚宿塔县,期间可以游览号称冰川之父的慕士塔格峰,以及喀拉库勒湖和和白沙湖,第二天再到红其拉甫,然后直接回喀什,然后到泽普县去欣赏胡杨林……

7座的奔驰3.0T越野车向前行驶,海拔渐渐上升,终于看到白玉般的白沙湖了。蓝天白云倒映在高原湖泊中,格外静谧美好。

再往前行,帕米尔高原最著名的慕士塔格峰,以雄伟高大的身躯巍然屹立在眼前,倒映在喀拉库勒湖中。雪山、碧湖、蓝天、白云,圣洁得如同婴儿般美好。

尽管寒风凛冽,高原阳光格外强烈,但仍挡不住人们拍照摄影的热情。此时,海拔已经在3600左右。除了有些气喘和寒冷,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在经过了280公里的走走停停后,我们终于在晚上8点半入住塔县锦绣江山宾馆。和喀什一样,塔县也是一房难求。同行的浙江小哥哥在新疆有着广泛人脉。他找到在塔县开宾馆的老乡,可那已经没有房间了,老乡又找了塔县的同行,好不容易才勉强找到3间房。

因为惦记着要到中巴边境的红其拉甫口岸打卡后返回喀什,行程有点紧,23日早上8点半不到,我们就出发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风很硬。但我们心情大好,迎着渐渐折射在雪山顶上的金光,一路欢呼雀跃,向红其拉甫边境出发。

从塔县到红其拉甫120公里,事情的转折就在路上。

我们行走的这一段314国道还在修建中,汽车时不时在土路、碎石路和刚刚修好的柏油路上交替行进。也许是不堪颠簸,其中一个轮胎被扎。我们紧急换胎后,继续往红其拉甫边境口岸进发。

终于到了5100米海拔的边境口岸。也有不少和我们一样到此打卡的人。此时,红其拉甫已是白雪覆盖,尽管高海拔不易兴奋,但人们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

有游客激动地展开红旗拍照;也有游客一起面向国门,齐唱国歌。仿佛是一场朝圣,仿佛是还一个经年的夙愿,此生只有站在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口,望一眼那巍峨耸立的国门,便足矣。

怀着激动的心情,沿着白雪覆盖的山路缓慢下行,每个人还在翻看着手机中的美照。行驶了二十多公里后,突然听到“噗”的一声,紧急制动后靠边,悲催的发现,又一个轮胎爆了,车子彻底抛锚。

抛锚处,没有网路信号。浙江小哥哥只能下车往前数百米,站在风口开始求助。此时,海拔4200米、气温零下6度、风力6至7级。

等待救援的时间是难熬的,尤其还在高海拔和寒冷天气。4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等来了几经辗转后朋友开来的救援车。一看情况,车子上的两只轮胎,其中一个爆裂了一跳5公分的口子,不能修补,备胎不宜跑长途。

朋友再次叫来一辆皮卡,装上两只坏胎,带上行李和我们,先回塔县。待其中一只修补后,再派人把车移动回来。

原本计划从红其拉甫回来后直接到喀什,却因此被留在了塔县。原来的宾馆已经退了,只能再次求助当地朋友。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入住帕米尔宾馆,并找到人修完胎后,连夜上山把车子开回塔县。

塔县没有本车专用轮胎,必须从喀什调来。浙江小哥哥联络后,才知不知什么原因,喀什的的车子出不了城。当时,我们还乐观地认为,轮胎会在第二天下午送达。于是便决定一边游玩,一边等待,等新胎到后再离开。

没有想到,这一住,我们就离不开塔县了。

24日,我们租用朋友的车子,游览石头城、金草滩,沉浸在蓝天白云下的无限美景中。下午,我们向瓦恰乡的盘龙古道进发,一路上,高原湖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悬崖峭壁倒映其中,美不胜收。

大山中,微信信号时断时续。3点半,当地朋友终于打通了电话:“塔县要封城了,你们快回来,不然,进不了城了。”

与此同时,手机微信提示显示,喀什地区发生疫情,各县市实行管控。

我们心急如焚,一路飞驰。进入塔县境内,才发现,出城的车已经排成了长龙,而进城的各个路口,到处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和防疫人员。

我们心中不禁一沉:意外真的来了。

朋友为我们准备了大量的食品,并告诉我们,塔县所有当地人已经全部回家,小区被封闭,商店、饭馆全部停业。我们必须待在宾馆中,再次登记详细信息,被告知等待核酸检测。

此时,帕米尔宾馆只有我们5个游客。老板准备了火锅,有上好的羊肚和牦牛肉,还有2001年的陈年老窖,为我们压惊。

在惴惴不安中,不断有在南疆旅游的朋友信息传来。一对也是在旅途中认识的西安六哥夫妻俩,24日下午两点离开喀什去往泽普,却被拦着没能进去,无奈只好往叶城方向出发,一直在高速路和服务区等待,直到晚上11点才入住当地一个乡镇招待所,随机等待核酸检测。

随着不断传来的信息,我们的心情渐渐沉重。但同时,还要向所有关心、关爱的家人朋友们表示,我们一切安好,很安全。

但心中的焦虑无法去除。25日凌晨3点半,专业人员到宾馆,我们被叫醒,做咽试纸核酸检测。其实,心中有事,我们几乎都没有睡着。

当地朋友告诉我们,最晚26日,我们的检测结果就可以出来了。心中不免一阵雀跃:看到希望了。更让我们兴奋的是,在喀什遇见的常大哥夫妇所在的旅游团,24日也宿在塔县的前海国际酒店,却在核损检测结果出来后到25日下午5点,由警车开道,离开了塔县,前往喀什。这让我们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然而,25日晚,有消息传来,疏附县又发现137例无症状感染者,喀什地区进入一级应急响应。

我们的心情再次沉入谷底,所有人都明白,我们在塔县的日子还将持续。未来如何,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城市导报记者 李慧华/文 吴立德/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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