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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你的梦中人?

2020-11-26新闻5

阳光下不可更改的时光。而有时

轱辘因自身的重量而转动,那锈蚀的泵

泵出清凉的井水,淋在你汗湿的

脸上,凉,凉透了!你用双手捧起

并从其中啜饮着这日常生活的平凡

by 兰德尔·贾雷尔

如何成为你的梦中人?

有一天我走过般若湖南首坡地的时候,瞧着密密麻麻凌乱不堪的葵花,伟岸的身躯已经干涸枯萎,很久之后我才移开目光,彻底想不起盛夏它们仰望天空傲娇的模样。比较而言,我还是喜欢它们杂乱无章的枯萎。

直到寒冷陡然变脸,想起洛特雷阿蒙对人类咯吱咯吱的嘲笑,这一天又过去了,下午三、四点老徐打电话告诉我,他洗干净了一个肺,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明白他说的是猪肺还是其他什么牛肺之类,总之他说了下雨天,用红辣椒炖了肺,几个家伙喝点小酒确实不错,犹犹豫豫,我拒绝了他浮一大白的邀请。

等我从单位慌慌张张冲到蜗居,需要完成的任务依旧摸不着头脑,王小波说过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但眼前要解决的是,如何把断在墙壁的水嘴另一部分取出来,换个新的水嘴。惊喜紧张一起涌上来,霎时悸动无比,知道这是毛病,为什么不能给水波不兴的今天找点刺激呢?

不过我还不想落入王小波的泥沼,虽然如今他在更高的高处瞧着李银河她们的生活,一路上都在惦记着每个人的贱固然是天生的,承认的好处是我也在想着水嘴断裂的墙面可能被糟蹋的更糟糕。描述这些刚刚发生的事情,显然比过滤帕慕克与石黑一雄他们复杂斑驳的情绪容易简单些。

对于终日游荡无所事事,以为捧在手里的任何一本书都必需绞尽脑汁,我很少用咖啡、烟之类的东西抵挡虚无的坠落,甚至凝视着雨雾笼罩的窗外,估计什么也看不清,我只是晓得这样发呆的时间足够长的话,黑暗袭来不会丝毫惊扰我酸的发涩的肩膀。

完全可以把石黑一雄当作一个英伦作家,小说出现的世界一般在意料之外,昨天苦思冥想着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他特意购置狭窄逼仄的房间,就是为了自由地放下自己的情绪。如此挣扎于墙壁断裂水嘴如何是好的纠缠,喻红当真的悠闲,看样是拜托了刘小东拍卖多金所赐。

即便《长日留痕》算一场末日的忧伤,对管家之类的角色,忽然升起一种局内局外镜花水月的惘然,尤其体现在史蒂文斯先生与肯顿小姐的交往,退无可退还是要退,我也喜欢后退,咄咄逼人勇往直前像个傻子,吃不多,站不多,前路拥挤不堪,慢腾腾陷入某种遗憾甚佳。

无限怅然的诸人,石黑一雄或者史蒂文斯先生,大抵是在肯顿小姐主动提起追求别人,以及肯顿小姐姨母去世无限悲伤,乃至肯顿小姐决定结婚离开,小说家一直刻意消极懈怠,至少在我看来,花好月圆是不大可能,因为男主游移不定,他恍惚这些日子会波澜不惊继续下去,实际上没有谁关心自己以外其他人的幸福,有时候自己和自我也是个狡黠的名词,今朝有酒今朝醉,和淡淡惆怅并无什么区别。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和从阅读情绪中回归现实的窘境,彼此嗤笑不已。这个小东西大概叫套丝器,尺寸大小不一而足,惶恐不安的墙壁工程因为黑乎乎的家伙戛然而止,只要用它砸进墙壁,旋转套丝,断在里面的水嘴外壁便樯橹灰飞烟灭,显现原来的内丝。

事情原没有想象那么简单明了,首先位置太低,操作只能俯瞰,高度近视的优势在于永远看不清眼前模糊的事实,再者仅仅一把小尺寸的活动扳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有时我听见自己感慨的叹息在房间里恒久,就像俄罗斯Kamov Ka-52直升飞机,呼啸着穿过峡谷飞跃成微小的黑点,马达的轰鸣留在了最后,总是结束不了,侥幸的是,墙壁无损,换好了崭新的水嘴。

插图:Sally 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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