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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丹青灿丝路

2020-12-14新闻16

市民在观展。海南日报记者 宋国强 摄

展出的胡人牵驼砖(唐代)。 海南日报记者 宋国强 摄

市民在省博观看敦煌艺术展。海南日报记者 宋国强 摄

市民在参观莫高窟第320窟(复制)。 海报集团全媒体中心记者 刘洋 摄

依据都督夫人礼佛图仿制出的一组服饰。 海南日报记者 宋国强 摄

今年8月,“涨海推舟千帆竞渡——南海水下文化遗产大展”走进莫高窟敦煌石窟文物保护研究陈列中心,带领诸多游客踏上时空交汇中的丝路之旅。

12月10日,由敦煌研究院和海南省博物馆联合主办的“觉色敦煌——敦煌石窟艺术展”(以下简称“艺术展”)在海南省博物馆开幕,拉开一场陆上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跨越时空的对话。

敦煌,位于古丝绸之路上的交通要道,是东西方文化荟萃之地,莫高窟正是古代多民族、多元文化交流融合的见证。

本次展览通过八个篇章,100余件展品和莫高窟第320窟的复制洞窟,全方位呈现了敦煌石窟的千年营建历史、丝绸之路多元文化交汇的艺术结晶和敦煌文化的恢弘。

丝路漫漫,驼铃悠悠,让我们一起走进敦煌艺术,感受它的辉煌灿烂、博大精深。

丝路漫行

千年万象

一进入展馆,迎面而来的龛形装置和头顶布满纹样的帷幔,让人们瞬间踏入了千里之外的敦煌,耳边仿佛也响起来自遥远丝路上的驼铃声。

由欧亚大陆的地理、天候、区域政权、沿线民众生活方式等等因素促生出的贸易和交流之路,从长安出发,经位于河西走廊的敦煌通往西域,直趋中亚、印度、西亚,以致欧洲大陆的陆路交通道路,19世纪时被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称为“丝绸之路”,并一直沿用至今。这条道路,不仅是中西交通的主要干线、互通有无的商贸大道,同时还是东西方文化交流与汇通的桥梁。

敦煌,见证了千年间这条漫长道路的沧桑岁月和悠久历史,而坐落于此的莫高窟,也向人们展示了一幅世界多元文明荟萃的历史画卷。

公元366年,一位叫乐僔的禅僧云游至敦煌鸣沙山,忽然看见对面三危山上金光万道,仿佛有千万个佛在金光中显现,他以为得到了佛的昭示,于是募人在莫高窟开凿了第一个石窟。莫高窟的开凿营造就此开始了,灿烂的石窟艺术就此诞生。

经历10个朝代,千年之久,敦煌莫高窟至今仍保存着735个洞窟,4.5万多平方米壁画,2000余身彩塑和5座唐宋木构窟檐建筑。

这些建筑、雕塑和壁画,是如何营造的呢?在此次艺术展中,洞窟微缩模型和绘制过程模型直观地向人们展示了洞窟开凿和壁画绘制的过程。劈岩凿窟的良工和绘制塑画的巧匠,成为莫高窟的创作者。无论是来自深海的珊瑚,还是来自群山的晶石,亦或溪流中的砂金,这些来自世界不同角落的色彩,随着驼铃声抵达敦煌,在能工巧匠的手上着色于壁画和彩塑。展厅墙壁上的各色矿物颜料和种类繁多的绘画工具,仿佛诉说莫高窟随着丝绸之路延续千年的营造历史。

“敦煌莫高窟艺术,是在传统汉晋艺术基础上,吸收融合外来艺术的营养,形成具有中国风格的佛教艺术,是融建筑、雕塑、壁画三者于一体的立体艺术,生动地展现了中古时期中国千余年间的社会生活画卷,也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历史延续最悠久、保存较完整、内容最丰富、艺术最精美的佛教艺术遗存,代表了公元4世纪至14世纪中国佛教艺术的高度成就。”敦煌研究院讲解员史玉燕说。

庄严佛宫

壁上丹青

公元一世纪,印度的佛教沿着丝绸之路经由敦煌传入了中国内地,作为中国最早接触佛教的地区之一,石窟佛教艺术在敦煌这片土壤上孕育并逐渐发展兴盛起来。在艺术展中,观众便可通过丰富的壁画和复制洞窟感受佛教艺术的魅力。

两旁有菩萨立像守护的,是莫高窟第320窟的复制洞窟,这是本次艺术展的一大亮点。置身在方形覆斗顶形制的洞窟中,给人身临其境般的观展享受——头顶的主室窟顶藻井画云头牡丹井心,四周以方胜纹、团花等作边饰,结构严密,赋色精细,四披画千佛;正前方的壁龛内塑像有浮塑背光、一弟子、二菩萨,丰肌秀骨,形体健美,斜披天衣,罗裙贴体,塑工精细;再看龛顶的弥勒说法图,二弟子、四菩萨、二天王依次而立,天王身着锁子甲、髀禈,这为说法图中仅见;龛外两侧绘制的观音,虽因变色与轮廓线脱落而露出底色形成的白线,但仍未失原来线描爽利之本色;南壁中间绘制的释迦牟尼树下说法图,前有一舞伎挥巾起舞,两旁有伎乐伴奏,气氛欢快热烈;北壁通壁绘制观无量寿经变,用了很大的篇幅描绘了西方净土世界的美妙景象……

第285窟的五百强盗成佛因缘、第257窟的鹿王本生故事画、第329窟的夜半逾城、第220窟的东方净土变……此次艺术展,敦煌研究院挑选出的一幅幅精品壁画,足以让观众感受到敦煌艺术的博大精深。

当宽230厘米、高215厘米的莫高窟第3窟千手千眼观音经变画呈现在眼前时,不少观众为之震撼良久。

这是依据《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绘制的, 画面的中央为“千手千眼观音”,观音共有十一面,头叠如塔,千手排列如同圆轮,手心各有一只眼睛,手臂的丰腴、手指的灵动被表现得淋漓尽致。据史玉燕介绍,铁线描、兰叶描、钉头鼠尾描、高古游丝描等技法的运用,使得这些线条精致细密、富于变化,不仅代表了莫高窟元代艺术的最高水平,同时也是中国古代美术史中弥足珍贵的精品佳作。

但若只是走马观花,不细细品味的话,将会错过壁画中许多精彩的故事。

在榆林窟第3窟普贤变壁画中,左侧有一个非常小的细节值得关注:画面中玄奘双手合十,身体微弓,身后还有一猴相之人,同样一脸虔诚,仰面膜拜普贤。“从这一幅玄奘头顶的佛光和马背驮有的佛经可以看出,此时应是取经回归的路上。这说明当时流传的三藏取经故事也成为壁画描绘的题材。这幅画的出现,比吴承恩的《西游记》早了三百年。”史玉燕说。

不仅如此,此画用很大的画面描绘山水风景,以线条勾勒山脉的形状、走势和纹理,用淡墨渲染烘托出山体的阴阳向背,继承了水墨山水的传统,同时也是一幅规模壮观恢弘、意境深远的艺术佳作。

净土梵音

霓裳美仪

在佛教的“净土胜地”中,音乐与舞蹈是不可或缺的要素。据统计,在现存敦煌石窟中保留有舞乐题材的洞窟共有236个,其中绘有各种类型的乐队约500组,且大多伴有舞蹈场面;所出现的各种类型的乐器计有44种4500余件之多。在全世界的壁画历史中,就反映的乐舞数量之多、品类之丰富、时间跨度之长而言,敦煌壁画都是无与伦比的。

这些艺术创作的背后,都有着深刻的时代烙印。

此次艺术展中,莫高窟第220窟东方净土变中绘于“药师经变”画面下方的舞乐图是莫高窟唐代壁画中规模最大的舞乐图。画面的正中有一座灯楼,两侧各立灯轮一树,灯火辉煌,左右两厢置乐队,演奏着来自中原和西域的羯鼓、腰鼓、鸡娄鼓等乐器,两对舞伎则在小圆毯上旋转腾踏。盛大的舞乐场面虽是表现佛国,却也是唐代宫廷生活宴飨娱乐的真实写照。

画面中,舞伎在一小圆毯子上跳舞,两足不离毬子,但身上已巾帛飞扬,足以显出舞蹈时的矫捷奔放。这和白居易《胡旋舞》中的描述十分吻合,可见胡旋舞在唐朝风靡一时。

依据壁画中所描绘的乐器,敦煌研究院的研究人员也复制出了阮、胡琴、箜篌等乐器,观众可在艺术展上一探究竟。

唐代供养人画像中规模最大的一幅——都督夫人礼佛图也亮相此次艺术展。据悉,原壁画曾在宋代被重修者镘在下层,20世纪40年代剥出,多有残缺。后在20世纪50年代,经时任敦煌艺术研究所美术组组长段文杰先生研究整理,复原临摹了此壁画。

图中共画了12个人像,其中主角是天宝十二载(公元753年前后)出任晋昌郡都督的乐庭瓌夫人——太原王氏和她的两个女儿。这3人是礼佛图的主人,后面9人为身着男装的婢女。

在这幅壁画中,唐朝最“潮”的妆容和打扮跃然其上:不像现代人如此珍惜发际线,当时的美女喜欢阔大的前额,所以会剃掉额前头发,使发际线上移;使用假发盘出像巍峨山峰一样的高髻,并剃掉本身的眉毛用妆粉涂盖,再画上短而粗如同桂叶的阔眉;用胭脂、丹青在脸颊、额头、太阳穴等处画圆点或其他图案,甚至贴上花、蝶等形状纹饰的花钿;身着男式圆领袍服的婢女,说明女着男装也是唐代的一大流行。

壁画旁,由都督夫人礼佛图仿制出的一组服饰,让观众感受到唐朝服饰的绮丽纷呈。而敦煌石窟跨越千年的服饰图像,也集中、全面、系统、直观地反映出中国古代服饰发展嬗变的脉络。

不仅音乐、服饰,建筑、交通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也在敦煌壁画艺术中得以留存。此次艺术展还为观众带来了3D仿制的钟台、塔寺等建筑模型,让人一窥中国古代高超的建筑水平。

“中国古代建筑大都为木结构,易于损坏,所以目前几乎没有唐代以前的建筑留存于世,敦煌壁画中的精美刻画,为相关研究提供了珍贵的历史参考。”史玉燕说。

文海南日报记者 赵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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