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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西安城墙有感:没有建过城墙的城市,算不上真正的历史城市

2020-11-08新闻19

对于西安来讲,我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因为,我也是一个后期移民而来的外来户。虽说老家在西安行政区所辖的偏远乡下,但并不只是从乡下直接搬迁进了城里这么简单,在我的身份标签上,依然还有陇上河州的音符。短短的一百多公里路,中间绕了很远的路,走了十几年的时间!

小时候,老家的人,都把去西安,叫进城。

在他们的描述里,城里是花花世界,城里车水马龙,城里高楼林立,城里人吃穿用不愁……城里人的生活,是我在梦中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的那种情况!

譬如,晋惠帝在知道老百姓因饥荒被饿死时,会非常不解地说出一句:何不食肉縻?

譬如,汉武帝时,从蜀地方向开拓去西方寻找身毒国的汉朝使者,在被时人所称的西南夷滇国和夜郎国,都会被问到这个“汉朝和我国相比,哪个大?”的问题。

本来很简单的一句对话,竟然被汉朝的史官当成了一句肤浅无知、狂妄自大的代名词流传了下来!这或许就是曾经的大汉朝,自诩的天朝上国,对落后民族的那种不屑的完善阐释。

不知者无过,我们经常不也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闹笑话?

在对西安的印象上,木林没有晋惠帝这种俯视的高度,只有所谓夜郎自大般的不知。因为我小时根本没有进过城,也很少有城里的亲戚给我讲城里的见闻和故事,更不知道城里人都是怎么生活的!

木林的第一次进城,只能算做是路过,是参军路过,和同年同乡入伍的战友们一起,被大卡车从乡下小镇直接拉到了西安火车站。

那时,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感觉路上走了很久,到的西安火车站,很远。

那时,西安火车站广场的城墙还没有被弥补连接起来,其他段的城墙,坐在拥挤的、盖着篷布的卡车车厢里的我,可能也没有看到。或许即便看到了,可能也毫无感觉。

对未来、对城市一无所知的我,在火车站广场上迷茫地呆了几个小时,就被挟裹着离开了西安。从此,很长时间里,西安只是我路过的中转站,只是我临时落脚的一处休息点。

后来,随着在外面漂泊地方的增多,对于城市有了一些肤浅的知识,并不能说是了解,更不谈不上深入,因为一直都生活在军营中。

关于城市的定义,《现代汉语词典》中这样解释:人口集中、工商业发达、居民以非农业人口为主的地区,通常是周围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城市,在我的潜意识理解中,应该有城墙,有那种高高大大的、让人深不可测的高墙。

城墙是一个城市的魂魄,是一个城市的保障,是一个城市威严,是一个城市历史久远的名片,更是一个城市政治、经济或战略地位的体现。

在冷兵器时代,无城无险可守,无城无法聚集人群,无城无法保障经济持续长久发展!即便是在今天,如果没有重型火器或者强力地摧毁武器,城墙,仍然是对阵方难以逾越的屏障。

没有建过城墙的城市,算不上真正的历史城市!

2004年底,西安城墙全部贯通。2005年初,我回迁落户到了西安。

对于城墙来说,我登过云南大理的城门楼、河北张家口的城楼、北京的八达岭长城,对于城墙的认识,更多地是停留在它关隘要口军事作用的认识上,很少从其他地方去考虑过。对于西安城墙,曾经也只是上过南城段,其他地方没有走过,更多地是在城墙下的环城公园里走过几次。十几年间,没有完整的在城墙上走过一次,是不是也算作是一种遗憾?

关于西安明城墙的历史,朋友们很容易就能从网上查到,无需要赘言。

西安城墙有一个所谓的市民免费预约游城墙活动,我想,我可能预约不到,或者预约的时间不适合自己,也就作罢。

《长安十二时辰》里,张小敬抱着萧规,从唐长安城头上的那一跳,在我的心里埋下了对西安城墙登访的潜意识。这次,临时起意地想走城墙的想法出现后,趁着有闲,于下午15时许,就乘公交车赶到了东门外的售票点。购了票,一个人登上城墙,准备徒步绕行一周,随意地看看,随便地走走,胡乱地想想。

这一走、一看、一想,所谓周长13.74公里的城墙,被我走了四个小时。最后的那一个小时,也因为匆忙的赶时间,没有留下更多的时间看,更多的时间想。

西安明城墙的整体环绕形状是一个长方形,东西长、南北短,近似于两个正方形的拼接,这样的设置应该有它的寓意和道理!用什么方法能够将防御信息更加准确地传到更远的地方呢?

《长安十二时辰》里靖安司的望楼多信号传输系统,汇集了旗语、灯语、鼓声,但是它比较复杂。烽火戏诸侯的狼烟,它可能又有些简单。锣鼓哨号,不够洪亮且距离有限。唯有铸钟,声音洪亮,声震四方,悠远绵长。而今,在安远门城墙上,还有一口明崇祯九年(公元1636年)所铸的大钟,静静呆地在那里,跨过了时间长河。

这次步行中,我的最大体会还是在走各段的时间上。

从时间上来讲,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从东南城角、东北城角分别走到东门,从西南城角、西北城角分别走到西门,步行时间,均在半小时之内;从南门分别向东南城角、西南城角走,从北门分别向东北城角、西北城角走,半个小时也能到达。这就说明,城防上循环流动有重点,南北增援快,从东西方向同时向南北门这两个重要门户增援的时间也差不多。

这让我想到了美国汤姆·范特比尔特所写的《开车心理学为什么我们一开车就变了样?》中讲到的半小时生活圈。古罗马城市大小的设置标准,就是从郊区走到城中心不超过半小时。西安城墙的南门、北门连线,就是城墙南北中轴线,也将内城平均分割成了两部分。它最人性化的设置,可能也就是将来人们步行走到城中心的时间控制在半小时内,这也符合人体生活承受的一个规律。

随着科技的发展,即便在交通运输工具快捷更新的今天,我们的生活圈子,依然在遵守着半小时经济圈、半小时生活圈。

闲时,不妨可以试着将自己的经常性活动区域划一下,或许就会感觉到这个规律的神奇!

城墙作为冷兵器时代的重要防御方法,其作战防护功能,在建筑时,肯定是被第一优先考虑的。

我是从东门上的,东门处的东关战场,是小说《白鹿原》中二虎守长安故事中,1926年镇嵩军持续重点攻击的城门。八个月的守城战,城内军民饿死四万余人。当年10月,冯玉祥率部从绥远赶来解围,才将镇嵩军逼到了潼关。不忘恩的西安人,在西城墙被战火打开的北边的一豁口处,也就是冯玉祥将军率部入城增援处,修建了一个新门,将其命名为玉祥门,以示纪念。

当然了,与城墙城门有关的革命故事还有小东门、勿幕门。

小东门,又称为中山门,在冯玉祥将军的倡议下于1927年开辟,其随后率军东征,出的就是中山门,可惜的是,出城后,冯将军再未率师回到西安。

勿幕门,又称为小南门,它是为了纪念辛亥革命时牺牲的陕西最早的同盟会会员,被孙中山称为“西北革命巨柱”的31岁的井勿幕将军而开辟。

还有一个就是建国门,它也新中国建国后的新开城门,张学良将军公馆就坐落于该门里的建国路边。

登上城墙后,感觉城墙上,很宽阔、平坦,骑行租赁着自行车的人很多,更有电瓶观光车穿梭其间。

木林的第一个做法,就是在城墙顶用步子大概地丈量了一下宽度,迈开步子跨了十六步。上面摆放古代大型防御设备,双向通行运输,骑马快速增援,都绰绰有余;即便古代军士手持长枪,在上面也能轻松地对登城之敌形成合拳圈予以攻击。

向外看,城墙上向外设置的敌楼、角楼、箭楼,既是观察、屯兵、火力支援的重要场所,更与敌台相互之间新近形成火力支援支撑。城墙上向外凸出的敌台,可以三面防敌,间隔皆为120米,火力交叉点为60米,这个距离恰好是古代箭、弩掷枪等射远类与抛掷类武器的有效射程和杀伤范围。东西南北主城门处,均设有场地有限的瓮城,既是屯兵屯器之处,更是对重点城门的二次防备。城墙下的空地,现在被改造成了环城公园,供人们休闲锻炼。再向外的护城河,也变改造成了景观河。

向内看,城内的街坊成片不时还随风飘来羊肉泡汤的香味,而今被打造成小吃城的永兴坊人潮人涌。陕西唯一的藏传佛寺广仁寺的金瓦殿就在西北角的城墙内,还能看到院里那棵被玻璃屋子包裹住的来自印度菩提伽耶的菩提树。而今西安市儿童医院所在地,就曾是大唐大理寺的旧址地。南城墙内,紧临的就有名闻天下的碑林博物馆,古色文化特色的书院门、湘子庙街。

向远处看,东门外的万寿八仙宫,曾是慈禧太后西安避难时的行宫驻足地。玉祥门外西北高低堡子处的秦章台宫旧址,曾是楚王被秦昭王骗来时的会见处,也是赵惠文王的名相蔺相如入秦向秦昭王献和氏壁的觐见之处。

南门,又称为永宁门,它最早建于隋朝初年,曾在二虎守长安保卫战中被毁,2013年时被重建。这座新建的城门,成为了西安开放迎宾的窗口。在此上演的入城仪式,已经成为了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号。

当我走到南门(永宁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因为儿子快要放学了,急着赶回家,没有再顾得上细看乱想,只得加快的步伐,匆匆走完了剩下的四分之一行程。将剩下的遗憾和不足,准备留给下次的环城公园绕行之旅。

晚上19时许,出城墙景区收费大门。

此时,西安的夜色已暗,在城墙内的公交站乘车后,从东门那高大宽阔的城门洞下如蝼蚁般穿城而出,再次回归现实,汇入柴米油盐的小民现实生活。

此时,城墙内外,均华灯照亮,霓虹闪烁,一片盛世太平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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