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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先秦诸子讲故事喜欢埋汰宋国人?

2020-12-18新闻2

在我们地球,地域歧视是伴随着历史而存在的。亦即是说,地域歧视并非大中华地区独有,因为全世界都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我们单独讨论中国古代存在过的地域歧视,相信可以鉴古知今,嗯,应该说——相信可以哈哈一笑,继续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地域哔————————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不妨回顾一下关于宋人的地域歧视吧!

在春秋战国时期出版的图书中,许多耳熟能详的蠢比的故事,都是宋国人干的。

第一个就是《孟子·公孙丑上》里头的“拔苗助长”:

宋国有个农民,总嫌田里的秧苗长得太慢。他成天围着那块田转悠,隔一会儿就蹲下去,用手丈量秧苗有没有长高,但秧苗好像总是那么高。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苗长得快一些呢?他转啊想啊,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我把秧苗向上拔一拔,秧苗不就一下子长高了一大截吗?于是,他就动手把秧苗一棵一棵拔高。可是,还没有三天,秧苗全都死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刻意去违反自然界的生长过程,否则必适得其反。后来也被用来比喻违反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急于求成,反而坏事。

第二个是《韩非子·无蠹》里头的“守株待兔”:

宋国有个农民,他的田地中有一截树桩。一天,一只跑得飞快的野兔撞在了树桩上,扭断了脖子死了。于是,农民便放下他的农具日日夜夜守在树桩子旁边,希望能再得到一只兔子。然而野兔是不可能再次得到了,而他自己也被宋国人耻笑。而今居然想用过去的治国方略来治理当今的百姓,这都是在犯守株待兔一样的错误呀!

第三个是《列子·杨朱》里头的“野人献曝”:

宋国有个农民,不知道天下有高大舒适温暖的住房,也不知道有丝棉、狐皮之类的衣服,他冬天在地里干活,太阳照在身上,感到特别舒服。于是,他就决定,把自己的这个发现献给国君,相信会得到重赏。

第四个是《庄子·逍遥游》里头的“宋人赔本”:

宋人次章甫而适越,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宋国有个人去南方做生意,主要卖衣帽,去了一看,人家断发纹身,他的东西根本卖不出去。)

第五个是《列子·说符》里头的“趾高气昂”:

宋国有个农民,在路上捡了别人掉的借据,就自以为发了大财,成了大财主,因此走起路来趾高气昂。

第六个是《列子·天瑞篇》里头的“盗取天地”:

宋国有个农民,羡慕齐国富翁,认为那个富翁是利用天地产物,比方说作物、蓖麻之类的赚钱,所以他就认为他也可以利用天地产物来赚钱。既然大家都是天地的产物,那么邻居家的钱也是,于是跑到邻居家偷东西,结果被抓住。

于是,看到这里,大家甚至以为这可能是宋国农民形象不大好,可能只是阶级攻击。其实这是不对的,因为第七个是《韩非子·说难》里头的“智子疑邻”,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宋国有个富人,因下大雨,墙坍塌下来。他儿子说:“如果不(赶紧)修筑它,一定会有盗贼进来。”隔壁的老人也这么说。(可富人不听他们的话。)这天晚上果然丢失了大量财物。他家人很赞赏儿子聪明,却怀疑偷盗是隔壁那个老人干的。

好吧,富人也难免被黑,总之,就是先秦人都觉得宋国人二逼,不分种族,不分阶级,不分成分。

于是有分析认为,宋国人之所以如此大规模被黑,乃是由于政治攻击,或者是先秦“地主阶级”对于相对落后地区的无情鄙夷。

在我看来,有点儿扯淡。先不说凭什么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攻击宋国人,单论落后,宋国也不落后,春秋时期的宋襄公是春秋五霸之一,而战国时期的宋康王也让宋国成为列强。是的,所谓列强,就是“各个强国”的意思。因此,我个人觉得宋国人被黑,完全不是因为经济落伍或者是其他国家合伙攻击。

除了宋国人被普遍被黑,第二个被黑出翔来的就是郑国人。“郑人买履”就是文明千古的典故:

有个想要买鞋子的郑国人,先测量好自己脚的尺码,把尺码放在他的座位上。等到前往集市,却忘了带量好的尺码。已经拿到鞋子,才说:“我忘记带量好的尺码了。”就返回家去取量好的尺码。等到他返回集市的时候,集市已经散了,最后郑国人没能买到鞋子。

除了郑国,还有卫国。

卫国的典故跟郑国捆绑在一起,就是有名的“靡靡之音”,也叫“郑卫之音”,《乐记》里是这样说的:“郑卫之音,乱世之音也。”好吧,说郑国人笨也就罢了,连音乐都成乱世之音了,可见地域攻击之猛烈,已非吾等所能改变。于是我试着思考这些典故的创作,会不会是因为其他原因,如果是,那么原因究竟是什么?

我先翻出先秦地图:

我们注意到,宋国、郑国、卫国,三个国家实则是紧挨着的,而这三个国家在现在是什么地区呢?

我们大概知道,宋国占据了当今河南大片地区,而郑国所在地是郑州附近,而卫国则是河南北部。

那么,是否因为先秦时期,河南人就一直被其他地区的人厌恶,从而屡屡被黑出翔呢?带着发现问题的惊喜,我又重新审视了一下河南的人生。河南人被黑已绝非一日,但在古代,河南并不是真的被黑出翔来那么简单。因为河南是经济文化和教育的中心,尤其是在隋唐盛世以及宋明两朝,河南都有相当骄人的历史。所以,先秦时期的记载,可能与河南人本身并没有太大关系。

那么,问题出在了哪里?

我又对比了一下记载知名笨逼典故最多的书籍:

《列子》

《庄子》

《韩非子》

其中,以《列子》和《韩非子》为最,他们不余遗力地把宋国人黑出翔来。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我又找出这些图书的作者:

《列子》,作者,列子。

《庄子》,作者,庄子。

《韩非子》,作者,韩非子。

评:我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好了,我们不妨继续深究。那先看看作者的履历?

不,大道从简,从简介开始!

列子,汉族,本名列御寇(“列子”是世人对他的尊称),中国战国时期郑国圃田(今河南省郑州市)人。道家学派的杰出代表人物,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对后世哲学、文学、科技、宗教影响深远。著有《列子》。

庄子,名周,字子休(亦说子沐),宋国蒙(今河南商丘,一说安徽蒙城)人。他是东周战国中期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形成了华夏重要的哲学学派庄学,为道家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韩非(约前280年—前233年),又称韩非子,韩国(今河南省新郑)人,战国时期思想家,法家代表人物。

原来他们都是河南人!

所以,答案似乎隐约可见了。并非“自古呆逼出河南”,而是,之所以在著名古籍中呆逼的典故多出自河南,乃是由于作者本身就是河南人。你想,在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的古代,当你写一段故事,一个你听说过的真人真事,是你写身边事多一些,还是远方的事多一些呢?列子、庄子、韩非子,都是河南人,作为一名优秀而又严谨(庄子除外,这货说顺嘴了就知道瞎编)的作家,他们自然要写自己听过的典故。所以,并非古人黑河南,而是古代河南人没有隐瞒地向外传输见闻和知识。

相同的,鲁国因为有孔孟,有《论语》和《孟子》,所以被史上记录下来的事迹非常多,历史的记载非常详细,甚至精确到对话。孔孟周游列国,多所见闻,因此他们游历的国家的历史也被顺便记了下来。也就是说,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呆逼,惟独跟作家和段子手生活在一起的呆逼的呆逼事儿被记录了下来。

至于说什么夜郎国、西寮国、西夏国等等,因为资料没有遗存,所以也就“看起来没什么人物”,自然也就“看起来没什么呆逼”。先秦河南人屡屡在故事里登场,恰恰说明了本地作家多。

而如今对河南人的歧视则不同,河南人本身并不应该受到歧视。只是有诸多生活窘迫或者不窘迫的外出行骗者,他们或聚集在车站等地,或连同工作人员一起作个连环骗,骗局层出不穷,令外地人防不胜防。这就类似于列子天天写日记记录“我的朋友是个呆逼”一样,哪怕你一天做十件好事,也抵不过他一天行十次骗的宣传效果。你做好事需要成本,而他行骗却可以得利。

穿越三千年的历史,我们看到了岁月的变迁,但基本的道理都是不会变的。并不是“你是什么,河南就是什么”,而是“如果强奸不被法律制裁,印度就是强奸之国”“如果行骗不被绳之以法,河南就是行骗之地”“如果造假完全不用担责,那么中国就是造假之国”,劣币驱逐良币,不要指望坏人不去作恶,呼吁一切在法律轨道上行驶,要比呼吁一切都靠自觉靠谱得多。

#先秦时代#诸子百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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